侯爱文 | 我的有效辩护之道：让辩护绽放人格的光线

司法兰亭会六周年推送之十八。2015年1月3日，推送了第一条消息。

提倡对执法人的人文眷注，促进执法人的新知新方法。（谢谢中国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北京状师书画院院长刁品纯题字）侯爱文 | 北京市康达状师事务所资深状师前资深检察官，曾在北京市区级、市级检察院独立管理近600件案件；从事状师事情后，到场、独立管理四十余件概略案。

十二年多的公诉生涯转型为状师已有六年了，邻近春节，回首已往，不禁感慨颇多。从公诉人转型为刑辩状师的历程也是一个不停迎接挑战、逾越自我的历程。在此对这几年来的状师事情简朴做个总结，并向大家分享一些感受。写这篇小文的灵感泉源于近年来盛行的热点话题——人工智能。

有预言，在执法界，人工智能终将取代人，而且外洋已有不少世界知名状师事务所引进人工智能举行执法服务。受此打击，甚至高校执法专业人数也在逐年淘汰。这不禁让人惊骇哪一天自己是否也会被时代所淘汰。有一天，听了熊浩的演讲后深受启发。

他说道：“人的气势派头、质地、情绪等等都是具有不行替代的价值，因此买通人格通道，让人格使产物区隔，就不会被取代。”这让我不禁感悟到，其实这也是刑事辩护的焦点和偏向。一、刑事辩护的魅力刑事辩护其实是若干事情的综合，如执法的研究、检索和运用用，事实与证据的梳理，以及相同、谈判、辩说等等，都是状师综合能力的展现。

而其中最焦点的就是那些能体现人格属性的事情，也正是它们使得辩护绽放出光线。如“快播”案中，快播首创人王欣在被起诉书明确指控十年以上量刑的情况下，我们团队对快播软件的专业技术举行了深入研究，将”客观上，技术无法到达分辨视频内容”的辩护意见作为最重要的理由举行论述——而这正是公诉方所欠缺的。再加上庭审中王欣顺畅且充实的应答，出现出了较好的直播效果。快播软件并不具有传统意义上的上传、搜索、公布功效，“技术无罪”成为了庭审亮点。

正是我们辩护团队与委托人在充实相同、论证的基础上，抓住了该案技术专业的特点，并对其法式方面，尤其是电子证据的取证、保管、检查、判定上的问题举行了集中辩护，最终乐成地使王欣的量刑由十年以上大幅淘汰，最终讯断仅为三年六个月。而这些，我想是所谓的人工智能无法体会、掌握和实现的。再如南方某知名企业家案件，正是我们辩护人不停地坚持并争取，先是乐成地变换强制措施为取保候审；接着，从公安机关主张的八个罪名到检察院确定为了两个罪名；起诉至法院时，仅剩一个罪名，并在最终到达了治罪免刑的良好效果。

另有我署理的原公安系统向导受贿、滥用职权罪、行贿案件。在该省，讯断普遍偏重，起诉书认定索贿金额达五千六百余万，毫无疑问本该是无期徒刑。

然而，凭借一份坚持以及委托人的信任，我们辩护人最终争取到了自首情节，取得了受贿罪十二年、三个罪名数罪并罚十三年的有效辩护结果。回首这些案件，可谓跌宕起伏。承办历程中的压力及焦虑接踵而来，有的案件甚至需要多年的努力和咬牙坚持。

但也是这些履历，让我越发体会到了刑事辩护的魅力及人格属性。二、如何取恰当事人信任状师管理刑事案件的历程，也是逐步取信于当事人的历程。这些当事人往往身陷囹圄，自己及家人均陷入极端无助的状态。

作为辩护状师，我们需要分管当事人的恐惧，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同时，更需要在当事人的眼前展现出精彩的职业素养，资助当事人应对、解决遇到的难题，甚至预见可能的风险。取得信任是案件乐成辩护的开始。

而这说起来简朴，实际上却是磨练状师执业素养和能力的关键环节。能够实时地找到辩护重点以及争取提取有利的证据，固然很基础、很关键。

但梳理辩点的历程却是一个不停与委托人相同磨合的历程。同时，只有在庭审历程中将委托人的信任转化为委托人与辩护状师精密互助，才气最终展现出很是好的庭审效果。

因此，深厚的业务能力、高尚的道德品质、严谨的风险防范意识，以及有效的相互认可的相同方式，才是取信客户的法宝。1.以业务能力为基础十二年多的检察官、公诉人履历，独立承办近600件刑事案件，为我打下了深厚的业务基础。

从公诉人向刑辩状师转型并不简朴，也不仅仅是辩诉态度交流。我的体会是，作为辩护状师，面临的情况更庞大、更多面。

面临详细案件，我们要擅长将高度专业化的观点转化为简朴易懂的口头语言与委托人和眷属相同，并能让他们转化为庭审时的有效应答（其实，许多被告人庭审时是不知道如何有效回覆法官、检察官提问的）；同时，要能找出辩护重点和突破口，并将其提炼成有效的语言与检察官、法官相同，并借此相识检法的思路；最后，我们还要实时地总结庭审情况，以形成辩护词呈递法院。多年从检履历能够让我相识公诉思路，从而在刑事辩护中更快地掌握案件的关键，形成有针对性的辩护思路，并能在正当的前提下尽全力维护当事人的正当权益。

因此，业务能力是取得信任的最重要基石。2.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状师事情也是一个良心活。

尤其在经济利益为重的当下，在详细案件中，接受当事人委托后，只有静下心来尽职尽责为当事人服务方能取信客户、体现状师的价值。我深知在这个行业里，口碑是一个一个业务积累起来的。在刑事业务中，当事人眷属找到我们，跟我们签订委托协议的时候，可以说已经把全部希望寄托到我们身上。

此时,大部门当事人完全与外界隔离，接受侦查机关讯问，精神遭受庞大的痛苦，甚至可能面临部门侦查人员的辱骂、威胁以致刑讯逼供。同时眷属也遭遇精神折磨、巨额经济损失。对大部门委托人及眷属来说，从来没有类似履历，手足无措。

而状师就像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给他们带来希望。此时，如果状师作出不诚信行为，对当事人的伤害可能比当事人遭受的刑事处罚更为极重，甚至是扑灭性的。

所以，从事状师门路伊始，我始终秉持为客户卖力的态度，将小我私家利益抛开，不盲目追求自己在案件起到的作用，以整体效果为重，并注重掩护委托人隐私，也由此获得了他们的充实认可。3.掌握好“度”提供执法服务不能无原则地被要求，否则不光事情无穷无尽，也难以发生效果。尤其对超出执法规模的事情，更需要状师审慎看待。

十多年的公诉人履历，让我天然地给人一种正气，当委托人提出一些不正当请求时，我会客观并婉转地将我的意见提出来，让他们相识问题所在及不行行的理由，引导他们向更合理、正当、有效的偏向走。这样做，反而让当事人以为辩护状师很专业、很有原则、很靠谱。在这里需要注意的是，作为刑辩状师，其实有许多潜在执业风险。

委托人因为对执法不相识，会提出一些不正当、不合理的要求，甚至会以为你是他的状师就应该什么都帮他。但如果状师没有原则，不遵守执法，很可能会受随处罚，甚至葬送自己的职业。

自己都掩护欠好，如何维护他人正当权益？我有两个专案案件都是在前任状师违反相关划定、甚至要被追究刑事责任情况下介入的。真是到处凶险，在审慎小心的同时还要竭尽全力为当事人维护权益，通常回首真是惊心动魄。三、有信仰地坚持刑事案件的主动权并不在辩护状师手上，效果很难把控，所以很磨练专业水平和办案履历；而且案件历程中可能发生种种不确定事件，影响走向与效果，这就需要我们具备良好的把控和应对能力。许多案件就是需要不停地推动，每一个环节都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这样才气一点点地实现最终的目的。而这个历程必须得有信仰地坚持，而这个信仰固然是对执法的信仰。

好比前述原公安系统向导案件中，在庭前集会的时候，公诉人提出要在此时解决部门证据的质证问题。面临三名男士公诉人，一名还是公诉局局长，我寸步不让，明确提出执法明确划定庭前集会只能解决法式问题，作为执法事情者必须严格执行执法划定，最终获得了审判长的支持。

而庭前集会竣事后，通过相同，公诉人一再强调被告人认罪态度欠好，坚决不认定自首。为此，我一方面提出，依据执法司法解释的划定，对罪名的辩解不影响自首的建立；另一方面，我与当事人举行了相同，围绕为争取到自首如何回覆检察官、法官提问以及如何举行辩解，深入交流了意见。

正是由于这种充实相同以及委托人对辩护状师专业和人格的认可，当事人最终决议庭审中完全交给辩护人辩护，自己少辩解甚至不辩解，并当庭表现尊重、接受法院审判。而庭审中，我坚定田主张被告人有自首情节，并联合案卷证据质料及庭前集会中公诉人展示的证据，举行了充实论述，迫使他们无法提出阻挡意见，为法院最终认定自首情节打下坚实基础。而这个坚持也是该案进入司法法式近四年而最终有良好效果的重中之重。

又如前述南方知名企业家案件，在第一次碰面时，我给出的方案就准确地判断出该案无罪基本不行能，能争取的最好效果就是治罪免刑，并促使双方谈判。也是在履历了种种可能与不行能情况下，一直咬牙坚持，终于实现了最有效的辩护。为取得这一辩护效果，我与我的团队坚持重复阅卷，多次会见当事人、寓目同步录音录像，重复整理案件质料。

辩护质料更是几易其稿，每个环节都能形成多达数万字有理有据的辩护意见。固然，作为辩护状师，我深知这些事情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让法官明白我的辩护主张。因此许多案件，我不得不重复与审判机关、检察机关相同，很是花费时间和精神。

部门案件由于政治因素的影响，署理历程难题重重，磨练着署理状师多方面的素质；有的案件也许还要历经多级法院重复开庭审理，方能灰尘落定。面临多方面的压力，我们辩护状师唯有迎难而上，不畏艰险，坚定信念，才气取得有效辩护、满足辩护的结果。

四、砥砺前行，不停思考回首这些年辩护的重大案件，真是压力山大。刑事辩护真是体力和脑力的双重劳动，经常在路上。有一年，我出差就有五十余次，其中的苦真是不愿回首。

经常一天一连坐八个多小时汽车；有一次，好不容易办完事，本以为有充实的时间可以好好吃顿午饭，效果在高温三十度的情况下，被困在高速公路三个多小时，差点没遇上去下一个出差地的火车。饥肠辘辘地好不容易赶到了，当地又是漂泊大雨，满身被浇得湿透。有一次，智齿发炎，半边脸都肿了，还不得不出差，在疼的难以入眠的情况下仍然与眷属及委托人充实相同，实时写出执法意见才没有延长案件历程。

另有一次，到大连中转飞机，恰逢下大雪，在机场待了八个小时，到了半夜被通知航班取消，而且不摆设食宿，但四周的旅馆已经满了。严寒的雪夜，我一人拖着箱子在厚厚的雪地里艰难地寻找住处……可是，新的一年，你好！我将继续思考和探索，注重刑事辩护的人格属性，砥砺前行！（首发于民众号“刑事视野”。

这里全面修订，以飨司法兰亭会的读者。）（编辑、照相：朱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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